叶乘风一转头才发现那个被他称为庸医的胡大夫正站在门口,瞧他脸色有些不对,可能方才的话已经听进去了,叶乘风不以为意,本来这家伙的医术就不怎么样,说他是庸医也没错,只是他被人贬低,也许不肯尽心诊治,还是找乐太医来看看比较好。
正在寻思着,胡大夫已经诊了脉,说:“病人是因为外伤和受凉引起的外感内滞,算是个小伤寒,再加上心思郁结,所以头痛身重,会不省人事。我昨天已经开了药方,按说服了药再调养一阵也可以好转,可是今天一看,比昨晚更严重了,是劳累过度,还是吃多了饮食?这是汗后失了调养,非同小可,不好好休养,只怕会落下病根。”
“先生说的是。”水仙说,“病症说得半点不差,只是不知道昨天开的药方他吃了没有?”
胡大夫非常不悦:“如果病人没有按医嘱服药调养的话,那么开了药方也白搭,既然如此,我就不开药方了,免得病人不遵医嘱,身子好不了反而说大夫是庸医。”
水仙陪笑说:“先生不要生气,可能茶房的人忘了熬药,所以他没有服药,这与先生无关。”
到现在,叶乘风也明白了,昨天家乐挨过打后被关在冰冷的柴房,受了伤又受了冻,已经得了风寒,大夫虽然看过开了药方,但是根本没有人给他熬药,所以病情并没有好转,等今天硬撑着干了一天的重活,又没有吃饭,伤病愈发重了。
叶乘风狠狠地在桌子上捶了一拳,却不知道这腔怒火朝谁发泄。
闹了这么大动静,叶太太也被惊动了,问了事情经过,责备水仙:“你怎么可以让病人留在少爷房里,万一过了病气怎么办?”
水仙认错:“对不起,是我想得不周到,我马上打发他出去。”
“不许出去。”叶乘风忽然冒出一句,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吃了一惊,府里下人得病都要出去养病的,以免把病气过给主子,他把人留下算什么呢?
叶乘风换了口气,又说:“我怕他趁机跑了。”
叶太太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你的奴才你来处置,我不管。只是你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不许把他留在你屋里。”
说着,叶太太带着丫环们回去休息。
叶乘风松了口气,又把小厮青川叫过来,要他另外请大夫,请乐太医过来,听说他在长子家过年,也到京城来住了。
水仙把他拉一边小声说:“少爷你怎么这样?胡大夫还没走你就另外请人,这叫人家脸上怎么过得去,况且乐太医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给一个下人诊病,他会生气的。”
“你真罗嗦,”叶乘风并不在意他这样做会对别人造成什么想法,只是一门心思都放在家乐的病上,又扯过青川,小声说:“你赶快去请乐太医,就说我这里有个重要的人病了,病得很重,请他赶快来。”
“重要的人?”青川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