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在朝中影响深重,又是惠帝和惠贞长公主的嫡母,身份上就压了所有人。
见元韫浓忧愁的模样,裴令仪问:“阿姊很为此事烦心吗?”
“倒也还好,放心的是另有其事。”元韫浓皱眉,“太后怕是不久就要回来了。”
她万事都不瞒着裴令仪,毕竟是共谋大计之人,对彼此的真面目也是一清二楚。
既然如今在同一条船上,也没什么好瞒的。
裴令仪神色平淡,像是早知如此:“嗯,太后不仅不喜欢我,也不喜欢阿姊。”
他既然袭爵,又出了宫入住国公府,身份地位喝待遇也会相应地水涨船高。
像从前那样的欺凌,至少不会再是明目张胆的了。
但也与之相应的,他所承担的风险和惩罚也会变大。
毕竟在位置和身份上,他已经完全独立了。
如果被太后抓住了小辫子,后果可不就是能轻轻揭过去了。
“何止是不喜欢?”元韫浓嗤笑一声。
她总觉得这或许是她弄清楚关于惠贞长公主和惠帝往事的关键。
惠贞长公主是不可能行巫蛊之术的,前世跟这扯上关系,要么被人构陷,要么就是有亲近之人是沾上巫蛊案了。
元韫浓想着,眉头紧锁,“近来京中可有什么事吗?”
裴令仪为元韫浓沏茶,“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京中几家医馆近来都闭门,百姓苦于无处问医。”
“医馆闭门一家也就罢了,怎会几家都闭门?”元韫浓拧眉接过裴令仪递来的茶水。
她伸手来接时,裴令仪却止住了递过去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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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仪轻声提醒:“阿姊,小心手。”
注意到自己手上缠着的细布,元韫浓缩回了受伤的手,换了只手去接。
“阿姊莫要愁眉不展,我叫裴七去看看。”裴令仪温声道。
元韫浓呷了口茶,“不必,我自会派人去看。你身边得力的也就裴七裴九,裴七又甚少露面,还是不要使唤他们了。”
裴令仪默了默,依然听话地应声:“好。”
元韫浓想了想,又嘱咐了两句:“你现在既是亲王身份,见了那些人也不必留情面。但也别跟他们硬碰硬,犯了什么大错。太后快要回来了,往后的日子……”
她眸色愈深,后头的话也没说下去。
“如此,太后必然是敌非友了。”裴令仪见元韫浓如临大敌的姿态,平静道。
元韫浓半敛眼眸,“早做准备。”
裴令仪颔首,“明白。”
*
今年斗花草元韫浓没上心,连花草都是惠贞长公主替她准备好的。
她正一门心思扑在预防巫蛊案上。
她派人去查问过那几家医馆为何闭门,偏偏那几家管事都面露难色,闭口不言。
纵使是以权压人,那些人也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越是这样,元韫浓心中越感不妙。
这是意味着,此事是人为。且授意者必然位高权重,至少是不怕得罪国公府乃至长公主的。
是有人在预谋什么。
因着多数医馆闭门,不少人病急乱投医,逢庙就烧香,不知从何起了什么巫医的说法。
瞧着也不是什么正经巫医,反倒是像跳大神的,握着几个铜铃在那唱跳。
元韫浓觉得这必然是与巫蛊案有关,却苦于没有线索。
她又派人紧盯着家里头不许进什么脏东西,反复搜查府中有没有藏污纳垢。
几次三番下来没有查出什么,给元蕴英烦得不行,刺了元韫浓几句。
此事没有进展,元韫浓正烦着呢。
她拢了拢裙摆,朝着前头走去。
春时金明池桃红似锦,柳绿如烟,粉蝶黄鹂,花间树上。
虽是皇家园林,但每年春来特定时期里,允百姓游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