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见他管事麻利,想他来为我家做事……”他目光游移。
裴令仪嗤笑一声:“砍下他的手。”
亲卫上前,手起刀落,人手分离。
那人惨叫连连,在地上不断地扑腾扭曲,嚎叫起来。
其余人冷汗津津,不敢言语。
更有甚者不断地往后索取,生怕裴令仪阎王点卯,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裴令仪却面不改色,“另一只手。”
亲卫手腕一翻,刀刃高举,那人立刻哆嗦着大喊:“我招!我招!我招了!我是去买通他今日偷放人进后门的!”
他或许是情绪崩溃,一下子就把什么事都说了:“太后他们就是想要趁你们后备空虚,抓了朝荣郡主来逼你们退兵,就算不退也能拉个陪葬的!”
“如果真的退兵了,你们会放过应怜吗?”元彻回面色阴沉地问道。
他忘不了最近的那个梦里,他们就是抓了元韫浓为人质,来逼迫他们退兵。
裴氏不甘于前功尽弃,裴令仪力排众议退兵,只求他们放过元韫浓。
只是退兵到一半,城墙之上就悬挂了他妹妹的首级。
怎么能忘?
怎么能忍?
怎么可以揭过?
以至于多少次他都不敢跟元韫浓对视,他太久不敢直视元韫浓的双眼了。
“啊啊啊!”那个人只是抱着断了的手来回翻滚,涕泪齐下,“不会!不会!他们不会放过朝荣郡主的!他们早说了要叫所有人都看见朝荣郡主的首级!放过我!放过我吧!我什么都说了!”
一时间无人敢言,一片鸦雀无声。
凄风冷雨噼里啪啦地砸在脸上,托举的火把燃烧着,却在风雨里摇曳不定,忽明忽灭,偶尔“噼啪”一声炸裂火花。
忽明忽暗的光映照在裴令仪的侧脸上,深邃眉眼留下的翳影显得阴鸷。
分明要被处决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是那些人看着裴令仪的表情,莫名就觉得胆寒,一颗心高高悬起。
“杀了。”裴令仪吐露两个字。
亲卫这一回举刀,是人首分离。
不少官员是文官,没有接触过腥风血雨,如今见识了如此惨烈的模样,当下就有人忍不住呕吐。
裴令仪又指了一个人,“你,今日去岐国公府做什么?”
“冤枉啊!”这人见证了前一位的惨状,哪里还敢有什么傲气。
说实话不行,必死无疑。不说实话,被裴令仪查出来更惨。
他瑟瑟发抖,牙关直打颤,“我、我是见元氏麾下日益壮大,唯恐太后战败,他日是裴元两姓在朝中当道,就想着多留条后路,前去往来……”
“的确,你没做别的什么事情,只是去岐国公府正常往来。”裴令仪点头。
还没等那人松口气,他便话锋一转,“但你的时候太巧了,故意转移守卫注意力,好叫后门潜入之人有机可乘。”
这人顿时面色青白,怎么也没想到裴令仪居然查到了这种程度。
他立刻跪地求饶,在地上砰砰砰地直磕头,“饶命!饶命啊!清河王饶命!是我贱!是我鬼迷心窍!我再也不敢了!”
只是众人都不为所动。
孙鹃纨甚至还回头去看了一眼裴令仪的表情,脸上看不出心情。
喜怒不形于色,但孙鹃纨却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裴令仪平静道:“割了他的舌头。”
亲卫便上前,一把掐住这人的下巴,刀尖剜下一挑,原本凄厉的挣扎与惨叫瞬间就变成了呕哑嘲哳的嘶鸣声。
元彻回冷声问道:“还有谁?识相点的,就自己站出来。”
依然无人敢出头,就算是死,也不想死在别人前头。
裴令仪道:“你们最好快些,孤耐心有限。迟一刻,我便杀一个你们的家眷。”
顺应他的话,他身后的亲卫将那些家眷往前推了一把。
原本一直在哭泣的家眷们顿时一片哭闹,相当混乱。
裴令仪却视若无睹。
他道:“先杀族人,再杀妻妾,后杀父母,最后杀儿女。你们最好想清楚,你们的九族够你们嘴硬到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