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宁不满的站起来,语调拔高:“你竟然觉得霍峮哥恶心?!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不不是这样的……”许令晚泪水在眼眶打转,“我只是觉得你吐在地上的东西恶心,小宁姐姐,你怎么会认为我觉得姐夫恶心呢?”
当然是因为赵霜宁就是真的想得啊。
自己心脏,所以看谁都脏。
霍峮把外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咬紧唇瓣,手指紧紧的攥着被子,手背青筋突出。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气晕。
“小宁,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赵奶奶一巴掌轻轻的拍在了赵霜宁瘦弱的背脊上。
“小晚,小宁她一时间受了刺激,所以说话重了些,你别介意啊。”赵奶奶褪下手腕上的镯子为许令晚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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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我不会介意的。”许令晚垂眸,眨眼间一滴泪水落在地上,“寄人篱下就是容易受欺负,我还是回家住吧。”
回家?这怎么可以!她还没有打听到许令晚把赵家的财产藏哪呢!
赵奶奶咬咬牙,沉着一张脸给了赵霜宁一巴掌:“宁宁,快给你小晚妹妹道歉!”
“妈!你!”赵母震惊的看着赵奶奶,却被赵父拉着胳膊往后拽了拽。
赵母知道赵奶奶的打算,忍着愤怒没有说话。
赵霜宁泪眼婆娑的低头:“对不起,小晚妹妹,我刚刚不应该那么对你。”
“没关系,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呢。”许令晚心口不一的说着。
*
这场闹剧结束,大家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赵霜宁歉疚地走进了卧室,扶起了躺在地上的霍峮。
“霍峮哥,对不起我……”
赵霜宁无意间扫了一眼霍峮的腿,再次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呕吐物吐在了霍峮的伤口上,霍峮的脸色由青转白再转绿。
霍峮用力拂开了赵霜宁的手,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他张了张嘴,最终把滚字咽下了喉咙,到底是心上人,霍峮仍没舍得说一句重话。
赵霜宁眼眶通红,慌乱的处理着脏污。
“你嫌弃我?”霍峮沉着脸问。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赵霜宁矢口否认,“相爱不一定要肉体交融,我们灵魂交融就够了。”
霍峮的脸色彻底绿了,上辈子他就是用这句话敷衍赵霜雪,他嫌弃赵霜雪,又不好实话实说,只能用这句话来敷衍她。
*
翌日,霍峮坐着轮椅堵住了赵霜雪的路。
他幽暗的眼眸审视着赵双雪:“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赵霜雪有些诧异:“你看到了?”
许令晚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霍峮,腔调带着懒洋洋的嘲讽之意:“当初她啊可是奋不顾身的朝你跑去,然后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霍峮松了口气,赵霜雪不是重生的,随即他的心脏猛的提起,许令晚?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
“你是谁?”霍峮打量着许令晚,变数就是眼前的人。
“我是赵舒城的外孙女。”
张山,一线天,许令晚……
霍峮迷茫了,好像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身体的残缺让他昨天晚上一整夜未眠,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废物,一个可笑滑稽的废物。
“小雪姐,咱们离他远点吧,毕竟他是小宁姐的丈夫,要是被小宁姐误会了就不好了。”许令晚推着赵霜雪的腰往前走了几步。
赵霜雪抿了抿唇,回头垂眸扫了霍峮一眼:“妹夫,以后还是注意些分寸吧。”
霍峮呆呆的坐在轮椅上,忽然,一双大手握紧了轮椅扶手往前推车。
霍峮以为是赵霜宁在推着他所以没有在意。
直到轮椅和他从楼梯口滚下去时,霍峮艰难的想要抬头看是谁推的他,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隋郁刚走进房间,就被许令晚揪住了耳朵。
“你刚刚干什么了?”许令晚眯了眯眼,轻轻拽了拽隋郁的耳朵。
“替天行道,惩治渣男。”隋郁歪头蹭了蹭许令晚的手。
“实话实说。”
“公报私仇,他差点让你看到了他的身体。”隋郁幽暗的眸子在看向许令晚时闪烁了柔和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