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了,咱们该回去了。”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殿下那样的人,在哪里都会过的好。”

“我最近总是梦到他。”

“梦到他怎么了?”

“梦到尸体,还有火。”

“梦是反的。”

温姝于是笑了声,是啊,梦是反的。

他盯着这个人的墓碑,立在雪中,飞扬的大雪落在睫毛上,落在漆黑的发上,让他看起来有些单薄伶仃。

像一张纸片,就要跟着大雪走了,化为人世间的微末尘埃。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顶绣着鸳鸯的红伞已经不堪重负的时候,温姝终于说,“咱们走吧。”

锦珠搀扶着温姝往不远处的软轿行去,而走在后头的谢卓似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与祁凤霄遥遥对视,看到了他的口型。

凤止楼。

窗外有雪,室内有鲜花。

谢卓一杯一杯地饮酒,耳边有冬至的靡靡之音。

他身上有苗疆人的血统,身形高于寻常汉人,轮廓更加深邃明朗,乍一看去仿佛塞外的野马入了羊群中。

不多时有人推门而入,裹携着外头的寒风吹散了融融的暖意。

来人身量颇高,身形劲瘦,黑色的兜帽落下来,露出一张清隽俊美的脸,晶莹剔透的雪化成了水落在眉睫上。

“祁凤霄,别来无恙。”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祁凤霄,别来无恙。”

谢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