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叹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去。
“继续吊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报。”
他对狱卒吩咐道。
“别让她死了。”
地牢的门被重新关上,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金嫔微弱的喘息声。
她吊在房梁上,后背的伤口在阴冷的空气中阵阵作痛,手腕处的麻绳已经被血浸透。
她知道,自己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父亲说过,他会回来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牢门外传来狱卒换班的脚步声,夹杂着模糊的交谈。
金嫔费力地睁开眼,只能听到“北狄”“渡口”几个零碎的词,心猛地一揪。
她竖起耳朵想听得更清楚,可那些声音很快就远了,只剩下火把燃烧的轻响。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手腕的剧痛和后背的灼痛渐渐变得麻木。
她开始胡思乱想,父亲此刻是不是已经过了界河?
是不是已经见到北狄的王子了?
等他站稳脚跟,会不会真的派死士来救她?
她甚至想起小时候,父亲把她架在肩头看灯会,那时的风很暖,灯影里父亲的笑,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再次被推开,李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供词,脸上没什么表情。
“金荣的同党招了,说你替他传递过三次消息给北狄的细作。”
他将供词放在铁栅栏上。
“现在招供,还能算你主动认罪,否则……”
金嫔费力地抬起头,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却还是看清了供词上的字。
那些她以为无人知晓的事,原来早就被人记在了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