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哎呦...”曲哲疼得脑袋像要裂开一般。不过想想也对,被那么大个玉玺砸一下,不裂也会出个坑。
“殿下?”
殿下?!这俩字像在他耳边鸣锣一般,惊得曲哲立刻睁开眼。
床边坐着薛子安,地上还跪了一排侍女侍从。
这什么梦啊?是被阎王爷拖住腿了吧?
“殿下,您醒了?”
曲哲一把拉起被子,死死闭住眼睛,“没醒?怎么还没醒呢?”
薛子安侧头低声说道,“快去传御医。”
曲哲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都是梦,一会睡着了,再一睁眼便又回到自家宅子里了。
但他死闭上眼,却丝毫没有睡意。头皮外面牵着里面的脑瓜仁儿疼,就连眼睛、鼻子都跟着一块疼,“嘶....啊...”
“疼得厉害?”
薛子安声线很清冷,似乎不带半点感情。在曲哲耳边一字字丢出来,居然出奇有些舒缓的功效。“再多说两句。”
“殿下想臣说什么?”
曲哲一边轻轻揉着脑袋,一边哼哼唧唧开口道,“随便,捡你想说的说,能镇痛。”
薛子安缓缓从鼻子里叹出口气,摆手散了下人。“殿下,您昏睡这几日,微臣已仔细考虑您所说一切。薛家世代忠于皇室,只求为国家效力,不站党,不营私。”
曲哲没怎么听薛子安说话内容,头刀剜着疼了几下。伸手摸摸头上的大包,触感还挺真实。
他忽得坐起身。
不对呀!梦里不是不会疼吗?这特么都要疼死老子了!梦里不是没知觉吗?头上的大包哪来的?
“不是梦?这一切都不是梦?!”
薛子安皱了皱眉,最近几日二皇子行事颇为疯癫。前几日正聊着天,却突然寻短见撞柱子。现今醒了又一惊一乍,怕不是撞坏了脑子?
曲哲掀开被,两步跑到梳妆镜前。
铜镜里清晰映出个少年身影,丹凤眼,眼梢微吊,桃粉唇,唇珠圆润。面似白玉,光下无瑕,眉似利剑,飞挑入鬓,模样真真一等一。
只可惜,现今脑袋上顶着个大包,活像寿星佬下凡。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曲哲根本无法接受,虽然被玉玺砸死让他分外不甘,但活回来活到暴君身上?这是老天惩罚他吧?
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说,爹呀爹,都怪你!取名字取什么不好?非要叫曲哲!这下好了,您儿子的确够曲折的。
“殿下莫要心急,太医说了,头上的包半月便可消肿,应无大碍。”
“你知道什么呀?!”
他抬头看看薛子安,多好一个少年,多好一员武将,可末了却要枉死在自己现今这幅躯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