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将军,我告诉你啊,你以后千万不要支持我,千万不要和我走得太近。”曲哲将手半遮在口边,“我不是什么好人!”
“哈?”薛子安觉得二皇子该是疯了没错,他本人一直对二皇子无感,以前只觉得他这个人太过精于算计。
“御医马上会到。还有,臣不过是巡查队统领,将军什么的,望二殿下今后莫要乱叫。这几日一直守在这,实因殿下撞柱子时只有微臣在场,现今殿下转醒,臣便不再叨扰了。”
曲哲从薛子安眼中看到快溢出来的厌烦,他心满意足挥挥手,“好,快走吧,今后万要离我远点,我真不是什么好人!”
薛子安都没听完二皇子的话,转头便向屋外走去,迎面正巧碰到御医,“张太医,烦您仔细为二殿下瞧瞧。在下觉得...他那...似乎不大好。”
张太医怔了下,以前也不记得二皇子有疯癫之病啊,他忙点头,“薛统领放心,我这就去看看。”
张太医走进房间时,正瞧见二皇子用手掐着自己脖子。“殿下!您快住手啊!何事这般想不开?”
曲哲又拽过纱幔,绕着脖子缠上一圈,用力向外拉扯。“咳咳咳”
他想着,自己本就应该死了,若上天眷顾,真得以再活一世,哪怕成为个乡野村夫也好,干嘛让自己活回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宁始帝二儿子,大号周寅,字凉宸。母亲乃是湖广知州长女,但在他三岁时母亲便病故了,娘家也并无太大权势,所以二皇子幼年活得并不如意。
但架不住这人城府颇深,当年成功拉拢薛子安为其党羽,借助薛子安之力先铲除三皇子。后又拉拢户部、吏部、刑部,废大皇子储君之位,成功坐上太子一席。
其中手段自不必说,但最可气的是,待二皇子登基成帝后,以往那些助他一臂之力的大臣,先先后后都被他杀了。
周寅就是这样一个心如针鼻儿,手段狠辣,不念旧情,不计后果之人。只要他自己光鲜亮丽,只要他站在顶峰,任何人都是粪土。
曲哲跟在周寅身边几年不是白跟的,周寅是什么样的皇帝,他太知道了!
所以,再活过来,尤其是活在二皇子身上,于曲哲来说是耻辱,是折磨!这个暴君最终不得好死,弄得国破家亡,皆是咎由自取!
可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转眼成了暴君本暴!
“咳咳咳...”但退一步说回来,想要把自己勒死,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侍从闻声跑进来一大群,外面呼呼嚷嚷鸡飞狗跳,有去叫侍卫的,有去禀报皇上的。十好几个人冲进来,总算是将曲哲脖子上的纱幔扯了个稀巴烂。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啊?”张太医吓出一脑门汗。
“咳咳”曲哲大口倒着气,“老头,我问你件事。”
“殿下请讲。”
“你说若一个人死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张太医伸手搭在二皇子的脉上,脉象平稳,并无混乱之迹,但为何举止言行这般疯癫?“殿下,人若死了便死了,万是不会再活过来,更不可能变成他人。”老御医一拱手,“还望殿下保重身体,不可再试此法。”
“啧,不是,我不是试!我觉得我就是这般。”
老头皱了皱眉,“殿下,您头部刚刚遭到过重创,身体有些异样是正常的。”
“不是...”曲哲真是浑身长嘴说不出,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我为殿下开些宁神的方子,这几日好好休息,半月便可痊愈。”
曲哲一挥手,“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御医前脚刚出门,薛子安后脚便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