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的金甲符还在发烫,热度贴着心口,像一块烧红的铁片压在皮肤上。我站在原地,指尖轻轻摩挲符纸边缘,能感觉到它内部的灵力在流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活跃。阵眼石被取走,镇压的外力没了,它反倒像是被唤醒了什么,开始自主吸纳周围的气息。
不能再等了。
我转身从柜中取出一块灰布,将金甲符仔细包好,塞进内襟贴身的位置。然后拉开抽屉,取出一张未启用的空白符纸和朱砂笔,快速画下一道隐踪符,贴在左臂内侧。做完这些,我推开房门,脚步轻稳地穿过回廊。
天刚擦黑,仆人们正忙着点灯。我低着头,绕过主院,沿着侧巷往药炉房方向走。拐过柴房时,我停下脚步,抬手在门框上方轻轻一敲——三短一长。
片刻后,门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林七站在阴影里,穿着粗布短打,腰间挂着一柄未开锋的铁剑。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侧身让我进去。
柴房里堆满了干柴和旧木箱,角落里有个破炉子, давно не used,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我走到中央空地,从怀里取出金甲符,放在掌心。符纸上的金纹微微起伏,像是有生命般缓缓呼吸。
“你来。”我抬头看向林七,“用剑刺我胸口,全力。”
他眉头一皱,没动。
“我说了,全力。”我声音压低,“不是试探,是实战模拟。你若不下手,我就找别人。”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终于解下剑,握在手中。剑身厚重,是练武之人常用的训练器,虽无锋刃,但力道足够击断肋骨。
“我会控制方向。”他说,声音沙哑。
“别控制。”我将金甲符按在胸前,衣料下凸出一小块方形轮廓,“刺这里,直取心口。若你犹豫,我不会再用你。”
他呼吸一顿,手臂绷紧。
下一瞬,剑影压来。
风扑在脸上,我站在原地没躲。剑尖直冲符位,距离胸口只剩半寸时,符纸猛地一震,一道淡金色的光自纸面浮起,凝成薄盾般的虚影。
“铛——”
金属撞击声在柴房里炸开,震得柴堆簌簌抖动。剑尖撞上金盾,竟硬生生弯出一个弧度,林七虎口发麻,整条手臂被震得后撤半步。
我没动,呼吸平稳。
“再来。”我说。
他咬牙,退后两步,重新起势。这次是横劈,剑走下盘,直扫我左胸。我依旧不动,任由剑锋逼近。
金光再闪。
又是一声闷响,剑身再次扭曲,几乎要折断。金甲符表面微热,但符纸完好,金纹流转如初。
“第三次。”我抬眼,“我不信你只有这点力气。”
他喘了口气,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忽然低身突进,剑由下往上挑,角度刁钻,直逼咽喉下方。这一击快而狠,明显用了真功夫。
金盾第三次浮现,比前两次更厚实,光晕扩散半尺。剑尖撞上屏障的瞬间,林七整个人被反震力推得后退三步,脚跟磕在木箱上,差点摔倒。
“够了。”我伸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