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她仰脸笑时,眼尾还泛着少女特有的鲜活,像把阳光都揉进了声音里。

玄霄喉结动了动,视线从她攥果子的指尖挪开,又落回银簪,沉默几秒才低声:“……刚从磨坊过来,没想到撞见你。”

话平淡,却藏着刻意,仿佛这场 “撞见”,本就不是意外 。

玄霄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衣料,指尖在布料的纹路间轻轻滑动。

他微微抬眼看向阿格莱雅,红眸里情绪沉静:“我们的恩师缇里西庇俄斯,她的一部分去了我的故乡阿格特斯尤。只是出了些意外,她暂时被拘在那里了。”

顿了顿,他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过几日,我打算回去一趟,把老师救出来。”

阿格莱雅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担忧:“这样吗?”

稍顿,她又问,“所以你打算过几日再出发,不是现在?”

玄霄点点头,指尖仍在腰间布料上摩挲:“恩师让我多待几日。而且,她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阿格莱雅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些。

玄霄吸了口气,抬眼看向她,红眸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诚恳:“恩师希望我等一个人同行。她说,得是我能全然交托信任的人。”

阿格莱雅盯着玄霄泛红的耳尖,很快捕捉到 “交托信任” 里的深意,眼尾微扬,带点促狭又认真:“恩师这要求,倒像把我架在秤上称呢。”

话落又笑,“行吧,谁让我也放心不下老师,更…… 放心不下你独自涉险。” 后半句说得轻,却让玄霄披风上的残月都似暖了几分。

玄霄的指尖猛地一顿,摩挲布料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望着阿格莱雅眼尾那抹促狭的笑意,红眸里先是闪过一丝怔忪,随即便像被什么烫到似的移开视线,耳根的红意竟又深了几分。

“……多谢。”他低声道,声音比刚才更沉了些,却没了之前的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