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披风上的残月在阳光下轻轻晃动,那抹沉郁的墨色里,仿佛真的晕开了一点暖意,像是被阿格莱雅那句轻声的“放心不下”悄悄焐热了边角。
阿格莱雅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将手里的浆果往他面前递了递:“等你忙完手里的事,我们再合计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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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摇摇头,指尖从腰间移开,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沉稳:“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
他看了一眼阿格莱雅手里的浆果,又迅速移开视线,“既然如此,我先去忙我的事了。”
顿了顿,他微微颔首,红眸闪过退避:“师妹,明天见。”
说罢,他转身融入喧闹的人流,黑色披风上的残月随着步伐轻晃,只是那抹沉郁的墨色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方才被焐热的余温。
阿格莱雅望着玄霄的背影没入攒动的人影,黑色披风上的残月在彩色人流里忽隐忽现,直到彻底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
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草绳,唇角还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像是被方才那句“明天见”轻轻拂过心尖,连手里的红浆果都似更甜了些。
玄霄走在人流里,黑色披风被风掀起一角,那轮残月绣纹在光影里明明灭灭。阿格莱雅那句“放心不下你”像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圈圈涟漪——他不是愚钝,那话语里藏着的暖意,比阳光更灼人,他怎会读不懂。
可脚步越沉,心头越乱。刻律德菈将信任全然交托的眼神还在眼前,那双总是带着命令口吻的唇,偶尔泄露出的脆弱,让他无法转身;海瑟音握剑时泛白的指尖、硬邦邦话语里的担忧,是多年同僚间磨出的默契,早已刻进习惯;如今阿格莱雅眼尾的促狭与认真,又像一束清亮的光,照进他被职责与暗涌笼罩的世界。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红眸里翻涌着茫然。辜负谁都像在心上剜去一块,可他连自己的心究竟偏向何处都弄不清——是习惯了刻律德菈的听从?
是放不下海瑟音的羁绊?
还是……对阿格莱雅这束光,生出了不该有的贪恋?
青石板路被脚步踏得发响,却走不出这团缠绕的乱麻。他只能攥紧拳,将所有心绪都压回眼底深处,任由那轮残月披风,在喧闹里拖曳出一道沉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