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垂眸看着伏于自己胸前涂药的小淑女,气息发紧,额上冒了一层细汗,搁于膝上的双手卷起来:“姐姐,我冷。”
柳婉一哽,涂药的手滞在半空:“冷?”
这可是夏日,哪怕刚刚下了雨,哪怕即将要入秋,但也不至于会冷吧?
“不涂了,也不用包扎了,已经快恢复了。”他后退着起身,一把抓起刚刚脱下的外衣往身上穿。
“小墨?”柳婉直起身子,面色疑惑地看他,刚刚还说好的要包扎呢,面色怎的说变就变,太奇怪了,“你,额上还有汗呢。”
撒谎前也不照照镜子,明明在流汗却说冷,她又不傻。
少年面色一滞,抹了把额,果然有汗,这谎撒得好突然,完全没作好准备。
“但我还是很冷。”死咬着,口风紧得很。心机深沉这么多年,从没这么失误过。
柳婉摩挲着手里的伤药,狐疑地打量他,眸中精光一闪,突然醒悟过来。
“是不是你在我这儿包扎伤口……无缰知道了会不开心?”毕竟两人是相好呢,说不定要吃醋。
少年:“……”这话他怎么接?
“你好好去给无缰解释解释,就说咱们是姐弟关系,他不用介怀。”
“无须向他解释。”解释个屁,无缰又算哪根葱,他的名字不配出现在他俩的对话里。
待在巷子深处一间宅院的无缰狠狠打了个喷嚏,又是谁在想他念他呢,他招谁惹谁了,总要让他承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喷嚏!
“不解释,他能信你吗?不影响你俩的感情吗?”若是不影响感情,他何故药涂到一半急匆匆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