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眸看她,一向灼灼的眸子里竟浮着沉沉的暗影,嗓音发紧,仿佛有些懊恼,“不影响。”
明明就是有影响,罢了,不再逼问了,人家好似真的不开心了,柳婉将手里的伤药递过去,“你将这伤药拿着,回去后让无缰再给你涂。”
无缰是他的相好,在被窝里给他涂总不会冷了吧?
“不用了姐姐。”他别开视线去扣衣襟。
总算又唤了声“姐姐”。
她想替他去扣衣襟的盘纽,刚伸出手,他身子往后一退,躲开了。
“小墨,你生我气了是不是?”柳婉伸出的手臂垂下来,神色黯然地看他。
才认下这个弟弟,可不想与他闹别扭。
少年终于扣好了衣襟,转头,对上柳婉的视线,片刻后唇角一弯,露出两个浅浅梨涡,“姐姐,我怎会生你的气。”
语气温温软软的,那个温柔出尘的少年又回来了。
见他笑,柳婉总算舒了口气,摩挲着手里的药瓶,嗫嚅着问:“这个,你真的不要了吗?”
他抿了抿唇,看着烛火下的柳婉,目光从她的杏眼缓缓下移,到她精巧的鼻尖,再到饱满润泽的双唇,神情一顿,目光又张皇地逃开。
“那我就拿着吧,谢谢姐姐。”他伸手接过药瓶,“天色不早了,姐姐早些安置吧,我也回耳房了。”说完也不等柳婉回话,转身阔步走出了寝殿。
屋外大雨滂沱,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