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颐起先还懵懂,经裴振衣一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登时气冲天灵盖,臀也不疼了,头也不昏了,挺直腰板高声反驳道:"张蔓若,你少血口喷人。公主府看守严密,连只苍蝇腿都伸不进去,且已关门谢客多日,自然不会有什么不该在里头的男子,况且我这走姿别扭,是因为腿根被裴大人的马鞍硌伤了,又关失了清白什么事?"
她越想越怒,早几日沦落风尘被司业羞辱唾骂,她孤立无援,无法反抗,便也强行忍下了,可她张蔓若算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做什么非要揪着她不放?
宝颐实在不想忍这口鸟气,消停不过片刻,又道:"再说清白,张姑娘有一句话我觉得颇为有理:女人确实不该稀罕名节,裴大人在我身上失了清白,我的清白也早已赠予了裴大人,所以你说我失了清白,倒也不假。"
张蔓若脸色刷的一下转为惨白,仿佛一下抽走了所有生气一样。
裴振衣训她,她可以宽慰自己这是一种另类关切,裴振衣回护宝颐,这可以理解为主人对所有物的一种占有欲,甚至宝颐申辩,她都可以认为这是小狐媚子的妖媚手段。
唯独宝颐说她和裴振衣互相交换过清白,令她无法忍受。
难怪他们间有嫌隙,却又若即若离地纠缠,互有怨怼,裴振衣却仍愿意维护她,原来他们早就暗通了款曲。
张蔓若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输了,而且还输得惨烈又难堪。
当她心中如海潮翻涌时,裴振衣却熄了怒焰,陷入沉默。
……自己何时和她做出过失去清白的坏事?
宝颐则一脸正气,毫不心虚:都亲过了,还不叫失去清白吗?
得知他们两人关系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张蔓若终究没脸再待下去,哭着掩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