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颐瞅瞅镜中的自己:“怎么?”
桃花儿道:“姑娘,你能不能拿出点大美人的气派来?”
宝颐道:“我知道我漂亮,但我除了漂亮一无是处呀。”
“姑娘还是莫要想得太多了,”桃花儿道:“裴大人不是那等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之人,人家克己复礼,沉稳可靠,有正经的事要办,怎么能天天绕着姑娘打转?”
宝颐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这并不妨碍她因裴振衣不理她而患得患失。
她很清楚,裴振衣喜欢她,但喜欢到什么地步,会延续多久,她是拿不准的。
柔弱地扑入杏花儿怀中,宝颐嘤嘤道:“我好后悔,我当初就不该始乱终弃他,把那点知遇之恩全作践没了,我拿什么去拿捏他啊!”
杏花儿的脑仁又开始痛了:“姑娘就不能好好过日子么?做什么非要拿捏人家?换裴大人拿捏你不也一样么,没准还能长久一点。”
桃花儿深以为然,重重点头,脑袋上的簪子上下摇晃:“正是这个道理,说了多少次裴大人是良善人,和姑娘你不一样,人家人品好,对女人也好,姑娘却还老是猜忌他,我是裴大人我都要冤死了!”
宝颐悻悻闭嘴,收了做作的眼泪,回屋给爹娘写信。
又过了一月见不着主君的日子,帝都迎来了最光辉烂漫的金秋,庭前的老树摇落满地碎金,廊下秋菊吐蕊,白露寒凉,宝颐从最初的担忧,再到四处发疯,到最后,她心如死灰。
皇帝登基典前几日,裴振衣住进了宫里,数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