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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结果自己这儿,成了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她好憋闷。

她这厢闭目养神,裴振衣却突然发现了她扔在一边的避火册子,他愤怒尴尬得像在女儿屋中搜出邪祟物件的老父亲,找她兴师问罪:“这是何人给你的?”

宝颐怎么可能供出折柳和杏花儿?懒洋洋答道:“我亲自去买的,想着学点新奇玩意伺候大人,于是照着这样子,改了改我的里衣。”

被她精心修改过的小衣此刻已成尸体,皱巴巴泡在浴桶中。

裴振衣大约也嫌自己兴师问罪,欲盖弥彰的模样可笑,捏着册子欲言又止半晌,终究放了下来,沉声道:“罢了。”

宝颐开始作:“我腿好疼。”

裴振衣拉开被子察看了片刻,抿嘴,一言不发,手指蜷缩成拳。

大概艰难地接受了他是个孟浪之辈的事实。

宝颐如愿以偿,在他脸上看到了自我唾弃的神情。

他起身替她拿药膏,专治瘀伤及疤痕的金疮药粉,原本他用这药是为了祛疤,怕她厌恶自己后背上的伤痕,所以多问皇帝讨了点,谁知她倒没嫌弃他,反而自己把这祖宗给弄伤了。

他明明也没用多少力道。

一边抹药一遍给她揉腿,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停了下来,自己去一旁解决。

宝颐在榻边探头探脑,瞥见了不该看的情景,立刻退回了被褥中,只留了一对眼睛,从锦被缝隙中暗暗观察。

裴振衣好气又好笑,咬牙道:“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