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一直在紧张什么?因为漳国那两个使臣?
齐曕沉思的时候,姜娆慢慢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她捏着手里的小银勺,看向空了的玉碟。心绪平静下来,她又露出如花笑靥,转头朝齐曕弯唇:“侯爷,御贡的螃蟹果然很好吃,娆娆还想吃。”
齐曕转头,看她唇畔扬起的弧度一眼,轻声道:“螃蟹性寒,女子不宜多食。”他夹一只剥好的虾到她碟中,“虾肉性温,吃虾吧。”
姜娆点头,夹了炙虾送到口中。
不可否认,御膳房的食物做得很好。见她明澄的眸子里盈出一捧小小的满足,齐曕伸手,为她剥另一只虾。
先前皇帝派来的太监去而复返,又来寻齐曕,说是皇帝有事要与他商议,请他去一趟。
齐曕随意“嗯”了声,却不动,手上剥虾的动作不停。
好不容易等到他剥完,太监以为可以走了,却不想齐曕又伸手捏了只虾,继续剥。
姜娆瞟一眼齐曕,也不说话。
幸而齐曕桌上的虾只剩六只,他慢条斯理终于一一剥完,将只盛着虾肉的小蝶推到姜娆面前。太监忙给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递上一方干净帕子,太监接过,递到齐曕手里。
齐曕擦净了手,将帕子随手扔在了地上,起身。
太监忙侧身让开道:“侯爷,请。”
齐曕迈开步子,太监紧跟在他身后,趁着无人看见,飞快抬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珠——那头皇帝定然也等急了,他一会儿还要给清河侯编个理由,解释一下为何磨蹭了这么久。
哎,奴才难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