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二小姐回过神。
她今日来,一是为了她生身母亲算计贺家一事赔礼道歉,二来,也是想和贺家长辈们说清楚,断了和贺泠这桩婚事。
贺家三郎惊才绝艳,她也曾芳心暗许,只是那日落水见他漠然站在岸边,她便知,这桩婚事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虽名动奉明,却是庶女之身,身为庶女,她很小就明白,情之一字,最无法强求。
马蹄声渐远,很快听不见了。
“下去吧。”黎二小姐起身。
下了马车,混乱的贺府众人一时未注意到她的到来,她忍不住又朝着扬尘飞沙的长街看过去。
方才那个坚定笃决的背影,与那日岸边冷漠观望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若说这一刻她在想什么,竟也不是在嫉妒或羡慕,她只是在想——
原来贺泠那般如月清冷的人,也会为了一个人,烧尽他所有的温谦守礼、冷静持重。
贺泠近来在奉明风头无二,他要进宫不必硬闯,自有一堆人堆着笑来引路。
皇帝刚从天源殿下了朝回到渡坤宫,内侍禀说定远侯来了。
贺泠见了皇帝,不等开口皇帝先道了声“免礼”,又问他何事着急觐见,却见他执着地还是跪了下去。
“陛下,臣倾慕五公主已久,今日特来求娶,恳请陛下赐婚。”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