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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苦笑,果然没有人愿意跟许家沾上任何关系。他们忌讳许家,避若蛇蝎。

徐夫人缓过神来,神色不悦道:“你救福禄宝,送狗粮送衣服,就是为了接近我家?”

“我做这些只是赚口吃食填饱肚子,丝毫没有攀附之意。”苏禾望着徐夫人,语态平静道:“我是罪人之身,但也有自己的尊严,今天之所以和盘托出,正是不想因为我的身份而给夫人带来麻烦。”

语罢,她顿了顿又道:“令弟的病情我已如实相告,他已经错过最佳的抢救时机,还望夫人早做决定,拖得越久能救活的希望越渺茫。”

说完,阔步离开。

外堂等候的钟大夫不明事由,见她离开忙追出去,却怎么也唤不回苏禾。

苏禾匆匆离开徐府,她走进条巷子,倚住墙仰头深深叹息。

在今天之前,她是个纯粹的医生。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这也是她入学入职时的宣誓词。十年来,她秉着治病救人的职责,哪怕医患关系矛盾重重,她从来都没有动摇过自己的信念。

可是今天,她动摇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认真活着靠自己双手赚钱,满怀希望憧憬未来却被当头泼冷水,财路被断,生命被威胁,连活着都是奢望。

不,她要尊严,她要权势,她要钱财,只有拥有这些才能好好活着。

她跟许戈的处境,犹同坐在行走于惊涛骇浪中的破舟,舟已经千疮百孔,淹死是迟早的事。县令一家,就是惊涛中那艘坚硬的船,只有搭上这艘船才活下来。

眼下,便是最好的突破口,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回春堂药方没开上,但许戈的病等不得,苏禾又到药铺走一回,自己开方抓药。

抓了五天的药,刚进灶房准备煎药,院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