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苦涩,“这种味道很特殊,好像是赣江那边的,没想到北方也能吃到。”
“小时候,家里有南方来的嬷嬷会做酸枣糕,尤其是我哥特别爱吃。每逢他生辰时,嬷嬷都会做很多。”
说这话时,许戈的眼眸暗中瞥向薛青义。
薛青义眼神平静,安静地听着,“那他现在还爱吃吗?”
“早两年死了。”许戈别开脸,神情淡漠道:“家里犯了事,全家一百多口在流放的路上,被抢劫的流寇杀了。”
是的,被抢劫流寇所杀。
当年,他还在押解回京途中,狗皇帝迫不及待判斩,许家一百多口被拉上刑场。只是,刽子手的刀未等落下,便传来漠北军集体后让三十里的消息。
没错,这个命令曾在他脑海中盘旋很久,这是能救许家唯一的办法。不过,他也深知一旦执行,漠北军自此后便会被背上反叛的罪名,一辈子都洗刷不掉。
他挣扎许多,始终没有下令。
可是,漠北军却自发这么做了。
得到消息,朝野震惊,狗皇帝心惊,收回许家斩首的皇命,改判为流放。
然而,许家还是亡了,刚出京城几十里,一百多口死于抢劫的流寇刀下。
哈哈,抢劫!
薛青义深深叹息,同情道:“没想到,你会遭此不幸。”
“都过去了。”许戈自嘲。
薛青义神情低沉,“是啊,都过去了,起码你还活着,相信你的家人在天上也会感到欣慰的。”
许戈目光空洞,“我想,他们不会原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