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觉非身后的孤笙,觉得十分对不住喜玫,本想好好输给她,叫她开心些,却叫自己稀里糊涂搞了个天和出来。
觉非拉着她的小手:“喂,不知道应当同丈夫走在一起的么?你这样子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等下进场当心将你轰出去。”
“我……我不敢同三娘挨得近了。”
“哈,三娘才不敢跟你挨得近呐,早就进去了,我们快些,‘玉堂春’可是难得的名伶班子,早就开场了。”
觉非拎着孤笙在黑压压人头攒动处寻见了关府的预留位子,很是贴心的坐在里面,留出外面的位子来给她,好让自己挡着喜玫那利剑般射过来的眼神。
戏是《拾玉镯》,孤笙以前陪着霜南听过。
那时霜南恋慕一位柳家先生,央求着孤笙陪她来这戏园子同他见面,恰好正是演得这一出。只是那位柳先生已经有了妻室,全是将霜南当做妹妹的。
因为一直嘤嘤落泪的霜南自己没有认真听,这回正好可以补回来了。
孤笙望了望那时坐着的位子,恍如隔世。
“哎呀……”孤笙觉得脸颊吃痛,怒目回头一瞧,关觉非竟然伸手捏她,“你做什么?”
“如此好戏,你发什么愣哇?”觉非又揉一揉那块被他捏红的地方:“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心事?”
孤笙满是委屈:“我只是在找上回来坐的位子,哪有你这样的野蛮人。”
“喔?以前来过?跟家里人么?”
“嗯,跟二小……喔……跟柳先生来过。”
“么?”觉非剑眉迅速拢起:“哪个柳先生?你莫不是来相亲?”
孤笙云里雾里:“什么相亲?只是位走得近的好友,邀我们来听戏的。”
“走得近?走得多么近?”
觉非咬着牙,早就听闻洛家的小姐不情愿嫁给他,这下子可被他找到把柄了。
“柳家跟洛家是世交,我只知道这些。”
“说不定也指腹为婚过呢!”
“咦?你怎么知道?”
“什么?当真?我就知道你们洛家会悔婚!”
觉非气得撸起袖子来:“告诉我柳家怎么走?”
孤笙忍不住笑起来:“你又发什么神经?订的是要大哥娶柳家的小姐好不好……只是那位小姐福薄,年纪轻轻就过世了。”
若是柳小姐没有过世,那样大少爷也许就不会……
觉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瞪着若有所思的孤笙,敲敲她的脑袋:“不准在我面前走神想别的!”
孤笙无奈看着他,将自己的椅子向前挪一挪,免得又跟他吵。
觉非十分不爽地盯着孤笙留给他的后脑勺,自己刚刚的行为难道是传说中的“吃醋”?
这两个字一冒出来觉非自己都吓得哆嗦,看来真是流年不利,命犯桃花。觉非咽口唾沫,歪歪身子,见孤笙听得入迷,一副痴醉的神情。
凭什么搅得我一团乱麻,自己还能这样子悠然自得!
翠馨隔着座唤着觉非:“老二,顾小姐来了,来跟人家打个招呼吧。”
觉非正在气头上,头也不回:“我管她什么顾小姐张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