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止住歌喉,胆怯地欲伏身拜礼。
王安国同样立身而起,毫不示弱指向随后跟来的吕惠卿:“兄长能否远此佞人?”
吕惠卿脸色剧变,一阵青白交加,欧阳芾上前半步隔开两人视线:“平甫!”
“不干你的事,你闭嘴。”王安国混沌道。
“王平甫!”王安石面容犹若寒冬腊月的冰霜,“向你嫂嫂道歉。”
“不要紧,”欧阳芾抓住王安石袖子,“他喝醉了,不清楚自己在讲甚么。”
“道歉。”
“兄长远离这等小人,我便向嫂嫂道歉。”王安国身子摇摆,嘴角拉扯起虚浮弧度。
“不道歉,便滚出去。”
“介卿!”
“好,我滚。”王安国二话不说大步朝门外迈去,欧阳芾拦他不及,被王安石攥住手臂箍在原地。
“你做甚么,他是你弟弟,”使劲甩也挣不开牵制,反而两只手腕皆被攥紧,欧阳芾焦急道,“他醉了,你待让他去哪。”言毕立即唤下人拦住王安国的身影。
“谁敢拦。”王安国冲一众蠢蠢欲动的仆役吼道。
“拦不住你们也别留下了。”欧阳芾道,仆役这方动真格地上去将人制伏。
混乱不堪的场面持续了一炷香之久,宅院才又逐渐重归平静。
王安石被欧阳芾劝推着去安顿弟弟,房内间或交杂几句争执,清幽虚暗的冷光投射于地,寒夜阑珊,欧阳芾于宅院前送吕惠卿先行离去。
“适才平甫无心之言,还望你莫放心上。”欧阳芾安慰道。
吕惠卿哂笑一声,笼袖低首,却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