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刀将纱布系了一个尾结,凉声道:“大楚这般待你,你莫不是还想着在将一条命也搭上?两虎相争,为今之计好好保命才是要紧。”
陆怯穿好衣服,舒服妥帖的料子不免让人畅快几分,“阮刀你变了,”叹了一口气后,陆怯说:“快些去将画舫租了,再将消息送到江北府。”
天色一暗,畔江之上画舫飘荡,连通着护城河的江水波光潺潺,张灯结彩火树银花,有文人墨客,或是抱剑相逢。
登上画舫时,除了拉弹唱调的侍女在,客座之上未见人影。
陆怯煮了茶,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等来那人。
如今夜里凉,陆怯畏寒出门时尚且裹了一件大氅,而傅呈辞依旧穿着夏季的常服。
这一认知令陆怯心中隐隐作痛,明明也才大了两岁,一个意气风发天之骄子,一个犹如沉荷病魔缠身。
画舫内支了热炉,侍女穿着薄纱都热出一身薄汗,就连刚进来的陆怯也被扑了一脸热气。
唯独煮茶的那个,眼睫低垂,眉目如画。
隔着侍女,傅呈辞没在上前,含着疏离道:“找我何事?”
陆怯挥退了旁人,“告诉船夫可以上江了。”
陆怯将一盅茶分了两杯,“进来坐,到了江面上若非踏水无痕,你是走不掉的。”
肌肤相贴的热感回味起来还是无穷尽的,当朝堂之上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却让此刻两人气氛徒然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