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事说了些,吴王又提了几件他在外的风流韵事,最后道:
“这些是轻易能查出的,不算什么。其实宋相公这短短几年,曾暗地里帮助过徽州八大姓中许氏、王氏两族佃奴欺主,在主仆相争期间,趁机收购大量林场、茶园,此外又伸手淮扬盐业,更名换姓,赚的盆满钵满。”
“宋相公这样的人,平日能作风月草包,不知本王这里的替身能否做得。”
屋里安静片刻,床上传来微弱声音。
“殿下高看草民了,不过事已至此,恐怕由不得草民选择。”
吴王抓着手上的念珠,笑笑:“你可以选,要么活着走出去,要么死了叫你妹妹来收尸。”
宋希庭抬手让春郎扶他坐起来。
屋里没有点灯,窗外天尽黑了,宋希庭又叫春郎去外找火点灯,等人走了,他问道:“殿下让我江南露面,不知当中可有情由。”
“这当中情由,日后慢慢会告诉你,不急这一时。”
宋希庭想了想,只觉羝羊触藩,进退两难。
一个藩王行金蝉脱壳之计,背后必然不简单。他若冒失上船,怕是死无全尸。
“你若愿意做替身,本王封地里,只要你安分守己不暴露,可随意来往行事。宋相公一介白身,有机会做天家贵胄,也是天大福气。”
宋希庭沉默片刻,最后无奈苦笑:“最无情是帝王家,入门便是如履薄冰。草民不敢随意行事,一切但凭殿下吩咐。”
“宋相公是个识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