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灼灼,松萝堂外,温掌事立了许久,不知从何时起, 她再听不见明间里传出的响动。
日上中天, 面露忧色的女子终是朝内唤了声殿下。
……
宋希庭出来时神色极冷淡,唇色深了几许, 台阶上树影婆娑, 他掸了掸衣袍,却怎么也掸不去那股若有若无的桃子味。
温掌事问怎么了, 宋希庭答得心不在焉。
穿堂风扫过落叶草木,轻卷着衣摆,走了很远距离,男人扭过头看了眼身后。
却见流水逐飞花, 云散了无踪迹。
那一头, 扶青跟采烟迫不及待扑到明间, 可两人左右看了看,偏找不着月书的影子。
“月姐姐?”
内室的角落里,面色绯红的少女正在梳理头发, 她一手抱着铜镜, 目光从暗黄的色泽里偷窥窗外的白昼。
脖颈上绽出的胭脂一点一点蔓延至心口。
她怎么也无法平复急促的心跳, 挫败感铺天盖地袭来,月书于是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扶青进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吓得大喊道:“月姐姐你不要想不开!”
月书扶着额,哭笑不得。
“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想不开?”
扶青忐忑不安道:“我方才在屋外听到里面的声音,像是有东西重重摔到地上。屋里只有你跟殿下,我瞧殿下平安无事走出来,就猜你是摔着了,是不是……”
怕说出来让月书觉得丢脸,扶青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改口道:
“摔着了也没事,我刚才叫采烟去请大夫。”
她走近后见月书脸色不正常,皱着淡眉愁道:“你那儿摔疼了?怎么待在这儿?”
月书长吁短叹,想到方才过去的事,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