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铺里, 大夫忙前忙后,刘长史光瞧着难以插手, 便先让长随先回去一趟, 把吴妈叫来。
月书身上的血在外结成冰,如今一点一点融化,底下的褥子都湿透了。
老大夫蹙紧眉头道:
“怎么弄得这么多血?活像是小产了。”
刘长史用袖子擦拭她脖子上的血, 却是避而不谈,只问起流血过多对身体的损害。
老大夫活了一把岁数,看得出当中有故事,于是摇摇头, 转身开了个药方。
“这位姑娘风寒邪入腹, 中气受损,胞宫受寒。本是经水不利, 但不久前惊吓过多, 又因误食过多的乌药、茯苓等物,适才如此。须要长久调养, 否则难以生育。”
“多谢。”
长史接过方子,等待中目光不由落在她脸上。
那些唇上的小伤口因干燥而裂开,又结出暗红的痂,在肿起的红唇上看, 总是十分的显眼。
他用手指轻轻擦过, 昏迷中的人微微皱起眉, 一张雪白的面容上呈现出几许痛苦。
刘长史面无表情望着她脖子上的咬痕,哪还不知道李休宁做过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吴妈驾着马车过来,月书这才得以换身干净衣裳。
再将人带回去一番安置, 天要蒙蒙亮了。
穿着略显单薄的青年守在床边一夜, 到了时辰, 长随在外叩门提醒他该出门去吴王府中点卯了。
刘长史换了身常服,窗外雪光透亮,檐下一排冰锥。
三九四九,五九六九。
京城里的安稳时日不多了。
临行前他让吴妈好好照看月书,说是自己今夜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