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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一个做下人的,点头听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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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北薰坊,吴王府的属官一早点卯完毕,只等着刘长史来处理近日堆积的政务。

前几日王爷带着长史出去游玩,使得府中许多事被搁置,虽说并非十分重要,但零碎堆积起来,也是恼人的。

穿着玄色常服的青年一到前庭院,便有属官将库房外那尊檀香紫檀观音一事报道跟前。

皇后常年吃斋礼佛,刘长史此前便按照殿下的意思,将吴王手上那一整块西洋得来的小叶紫檀送到琅玕山房,请京中有名的雕手雕一尊白衣观音。

明日便是皇后寿辰,琅玕山房紧赶慢赶送来,掌管库房的小属官生怕神像有瑕,于是一早就守在长史门前请他掌掌眼。

只是长史今日不似以往那般温和,小属官心里战战兢兢。

两个人到了库房门前,本该装裹严实的观音像被人提前一步拆开。

小属官眼珠子瞪大,吸了口冷气,只见站在神像前的男子一身茶色道袍,周身简朴,像是个寻常的寒门读书人。

宋希庭双手合十,神像前似有所求。

刘长史支开身侧的小属官,库房门前,淡声问了他一些话。

而死到临头,宋希庭袖手靠着朱红的廊柱,爱答不理。

刘长史一点不在意,话到最后才道:“你昨日要我答应的最后一桩事,我要食言了。”

“为何?”

“月书身子不好,若是送你最后一程,恐怕……”

“这才一夜,怎么就不好了?”

后半句话被人打断,刘长史望着宋希庭清俊的容貌,不觉忆起昨夜那个少年。

都是道貌岸然的禽兽。

他笑了一笑,眼眸冰冷:“托你的福,昨夜李休宁妄图占了她的身子,结果把人弄晕了,我赶去时,差点以为她是流血而死。我守了月书一夜,直到早上,她也没有半点血色,若非是还有点气,真像是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