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没办法,那县令是个有心要在这儿做些实事的,奈何身子拖了后腿,再不走的话别说事情做不好了,只怕要连命也一起赔在这儿。
“你就是本县的捕头?”沈徽勉勉强强从诸多补丁里认出了乔知新身上的这件衣服。
后者并不觉得羞赧,而是早习惯了,他揉揉鼻子:“瘦岩县捕头乔知新拜见县尊大人。”
殷朝并不像某些朝代一样,民见了官要跪,官见了大官更要跪,而大官见了皇帝时时刻刻都得屈膝叩头,通常来说,无论平民还是官员,见了皇帝都只需要作揖弯腰,便算是行过礼了——当然在一些重大场合里,该跪的时候还是要跪的。
乔知新带着捕快们零零碎碎地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转头给沈徽介绍起了几人:“大人,这是六子、王二狗子和赵老三。”
“噗。”殷盛乐在旁边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怎么听起来都不是正经名字呀?”
“公子,我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哩,有个名字,知道旁人是在叫我就够了。”
殷盛乐顺着声音看过去,面相憨厚的六子冲他笑出一排不怎么洁白的大板牙,他有些好奇:“你爹娘呢?”
“没有。”六子老实回答,“是知新哥和族长爷爷捡到的我,族长爷爷本来还说要给我取个名字的,结果那年还在闹山匪,山匪一下来,族长爷爷就没了。”
他用力擦擦眼睛。
殷盛乐看见站在他左右的两个衣服上同样全是补丁的捕快在后面轻轻拍了拍六子的背:“这地方还有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