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殷盛乐脸上的表情慢慢垮下来:“你当真半点都不醋的啊?”
沈徽一本正经:“若是陛下能早日迎娶皇后, 臣也能早点去了这身上的镣铐呀。”
他脚踝上的锁链已经包上了一层柔软的绒布, 以避免勒伤。
殷盛乐突然也明白自己被沈徽反过来戏弄了, 他摆出个凶狠的表情,手往沈徽的脚边一捞,攥住锁链:“你想都别想,若真到朕不得不娶个皇后的地步,朕就把沈太傅你捆巴捆巴塞上花轿,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你这辈子就是朕的人了!”
沈徽感觉到从脚踝上传来一股拉力,顺着这股力道,他躺倒在床上:“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陛下待女子总是那般优容。”
“或许是因为我在梦里见过一个很不一样,但比现在好得多了的世界?”殷盛乐耸耸肩,“再说了,全天下那么多人呢,倘若有女子是如我姐姐,又或者柳女官那样腹存诗书,手段强劲,但就仅仅只因为一个性别,而彻底葬送前程,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殷盛乐低头吻了吻沈徽胸口还残存的红痕:“与其叫她们去伺候一个废物男人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还不如到朝堂上来,为这个国家发光发热呢。”
“她们未必能体会陛下的善意。”
“没关系,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可以一蹴而就的事业,只要有人,无论男女,只要他们能从那些迂腐的世俗陈规里清醒过来,那我做的事情就没有白费。”
他似乎永远那样自信,自信他离经叛道的做法不会落空,仿佛真的见过另外的世界似的,沈徽心里突然有些急躁:“若能早些将前朝余孽一网打尽就好了。”
“嗯?”殷盛乐将双手撑在沈徽两侧,俯视着他。
“臣不想把时间一直浪费在这里。”沈徽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