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眼前有道阴影,睁开眼睛,看见探长站在窗边,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睡得不错。”他说。
我坐起来,干笑两声:“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醉酒闹事给拘留的经历。”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把你关在这里吗?”
沉默。
“我们在林子外的那条泥路上发现了车辙的痕迹,在这个地方有车的人可不多。”
“你知道绕过树林就是药厂,我经过那里很正常。别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是吗?”他说,“我们还在林子里发现了脚印。”
“什么样的脚印?”
轮到他不说话了。
我松了口气。他们很可能实际上并没有掌握什么有效的证据,这是想诈我呢。
“得了吧,”我说,“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想借机整我。”
“我确实有权力关你一段时间,”他说,“为了调查。”
“我要律师。”我说。
他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起来,“你要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作为嫌疑犯给抓走了,你就去吧,打电话找他妈的律师,好让你躲在背后哭哭啼啼,”他说,“你去芝加哥找个好律师吧!”
他妈的!我再也受不了这个蠢货了,猛地站起来,用全力搡了他一把,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骨头咔地响了一声。我喘着粗气,搓了一下鼻子,几乎立即就后悔这么做了。如果在大街上,还勉强可以转头就走,在警察局里打警察算什么事啊。
我非常不情愿地朝他伸出手,想拉他起来,探长瞅了我一眼,握住我的手,捏得很紧,像在军营里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大兵在桌子底下较量那样,我也暗自使力,紧咬牙关不发出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