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新娘子真漂亮。”
白姨看着镜子里和平日惯常未施粉黛的面容有不同美法的卫栀,不由感叹道。
赵月棠重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而且等阮离看见, 肯定比我们的反应还大。”
卫栀也觉得自己和平时变得不太一样了。看着镜中那个做全套新娘打扮的自己, “即将嫁给阮离”这件事才有了最大的实感。
以前卫栀忙着兼职和上课很少化妆,穿来之后也不太习惯用这边的化妆品。再加上比起化妆,她还是更愿意在出门忙各种事情之前多睡会儿, 便省了上妆这步。
但即使总以干净清淡的模样示人,此时她脸上明艳动人的妆容在华金深红的喜服衬托下也丝毫不显得违和。
相反,明眸流盼间都是新妇的潋滟风情,看得赵月棠和白姨都挪不开眼。
卫栀想从庄子里出嫁,便提前住回了她之前在这边的房间里。而此时小院外隔了段距离的地方,阮离正被众人拦着。
卫栀没有兄弟姊妹,但仍然不缺拦着新郎官的人。敢心娃便凭他的块头拦住了随阮离过来接亲的沈云松。
夜晚月也按照之前赵月棠告诉她的南国婚嫁习俗,朝阮离喊:“若没有催妆诗的话阮少爷可以带着人打道回府了。”
周围的流民们见卫栀从庄子里出嫁,也都站在卫栀娘家人的角度大声道:“对!新郎官儿得作诗!作不好的话新娘子可不会出来!”
远远近近百来号人都应和着起哄, 鞭炮声也一直没停,庄子里洋溢着喜气洋洋的好心情。
阮离在热闹的氛围里, 念出了准备好的催妆诗:“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 留着双眉待画人。[1]”
大家一片叫好声, 夜晚月也让开了些,但站在一边的宁卓却开口道:“看来新郎官早有准备,不如再来一首?”
阮离侧身看向宁卓, 微微颔首后接道:
“喜气拥朱门,光动绮罗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须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2]”
两个男人的目光交汇,谁都没再说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已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