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栀走到小院中房拜过原主父母的牌位后,才盖上盖头,被白姨和赵月棠扶着往外走。
眼眶通红的小萱一直在卫栀身后帮她提着裙摆,却也记着今日是大喜事,忍住了眼泪。
主婚人高声喊完“新娘子出阁”后,一直守在那儿的王平才打开了门。
按例,到喜轿前剩下的这段路应该由娘家兄弟背着新娘子过去。只是卫栀已经和原主的远房亲戚断了来往,她便做主省了这一步,准备自己走过去。
但卫栀刚走到院门口,便听见院长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小栀,我背你上喜轿吧。”
盖头下,卫栀的眼周倏地通红,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着应下。
还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院长身边时,憧憬美好婚礼的卫栀也曾计划过,以后一定要由院长牵着她的手,把身穿洁白婚纱的她送到她丈夫身边。
后来院长病故了,她没想到现在自己仍然能被院长送到丈夫身边。
不同之处只是牵着她的手走过教堂的红毯成了背着她上喜轿,婚纱也变成了大红喜服。
卫栀放心地把自己全部的重量承在院长仍然宽阔的背脊上,一如她还是个半人高的小女孩儿时一样。
走向喜轿的路上,卫栀又听见院长温和地说:“生日快乐。”
“我们小栀又长大一岁了。”
情绪刚刚有些缓和的卫栀愣了愣,这回再忍不住,泪珠扑簌簌地滑往下掉。
院长离世后她已经很多年没过生日了,在他提起之前,卫栀已经完全忘了这回事。和阮离一起把成亲定在今日时,她也没反应过来。
但院长还记得。
卫栀从小过的生日便不是她生母留下的那封信中的日期,而是院长在孤儿院门口捡到卫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