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串半青不紫的葡萄被人摘了下来,洗干净后,堆在琉璃碗里。
白苏单挑紫色的葡萄吃,“我很好奇,魔教的员工每天都要做什么,你们上班时制是996还是007?公司主营什么业务,打家劫舍还是杀人放火?”
乐正止义翻白眼:“商业机密少打听。”
白苏呶呶不休:“那练武累不累,像你这种大龄儿童,错过最佳启蒙期,还学得会吗?多长时间能出师?”
门外有黑衣人闪现,似乎有事要回禀。
乐正止义受不了白苏的啰嗦,站起身往外走。
身后,白苏无奈道:“好吧,其实我绕来绕去,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最近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乐正止义身形微僵:“拜你所赐。”
他这一走,一整天都未曾出现,白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兀自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小脸上晕染着薄薄一层绯红,婴孩一样无忧无虑,纯澈美好。
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落在脸上了,痒呼呼的。
白苏勉强睁开眼,对上一双深沉晦暗的眼睛,他打了个哈欠,轻不可闻道:“哦,王二,你回来了啊,饿了吧,桌子上留着葡萄,快去吃吧。”
虎口夺食,他有这待遇?
乐正止义怔然,走到桌边一看,霎时释怀:“这就是你给我留的葡萄?酸得能酿醋。”
白苏:“好歹也是一番心意嘛。”
黑暗里,乐正止义沉默了片刻,捻起一粒青青涩的葡萄吃。葡萄酸涩的味道,恰如他苦涩的心情,“你一定很开心吧?”
白苏:“什么?”
乐正止义:“楚留香回来了,他马上就会来赎你,所以你才这么有恃无恐。呵呵,想离开我,做梦!”
白苏:“你想多了,我一直都这么自由不羁啊。”
……
隔天,无花忽然不请自来,这人素衣白袜,一袭僧袍整洁如新,一尘不染,果然很有世外高人的风采。
无花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笑意温柔如三月春风,“这是一半的药量,虽然不能彻底根除,但是也能大大缓解症状……毕竟,那毒性太过霸道,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他说得语焉不详,白苏不解其意,乐正止义却敛着眼眸轻轻颔首。很显然,两人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白苏叹息:“你们俩狗狗祟祟地在搞什么,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话本里那种无事生非,下场凄惨的炮灰都是这个调性,我该不会一不小心就上了贼船吧?”
无花:“小施主现在说这话不是太晚了吗?你知道的东西已经足够被杀人灭口了。”
白苏:“那我只好在临死之前,拉你垫背了,秃驴。”
无花:“……”
乐正止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