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喜楚宁,从幼时便看不惯他装模作样,一副故作深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
再到后来,他抢了本该属于楚濉的储君之位,便更是恨得他牙痒痒。
楚暄心里燃着一团怒火,父皇病危,朝中多半朝臣都顺应风向,偏向了楚宁。
可他不行,他从来视楚宁为眼中钉。想必楚宁亦是。若是他登基为帝,自己会落得什么境地,可想而知。
所以他急了,几次跪在未央宫门前求见父皇。却不想,次次都被宫人以天子需要静养为由给挡了回来。
未央宫前就停着储君的舆轿,父皇病重,里头是谁命宫人传的话简直不言而喻。
想到此处,楚暄心中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了。
今日他一早又去未央宫前求了一遍,回了府中便关在房里喝闷酒。
正是苦闷难解之时,底下人传了话过来,说是天子宣了一众小皇子进殿相见。
这便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他当下狠狠掷了手里的酒壶,怒气冲冲地就进了宫来寻楚宁。
而眼下,怒火混着酒气一起翻涌,将他仅存的一点清醒意识也给烧没了。
他大步往前走了几步,一把就将楚宁面前的屏风给掀翻了去。
楚宁自来便知他行事混账,可混账归混账,以往他还是知晓分寸的,做不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举来。
是以她并没防备,待到回过神来,眼前阻挡的屏风已经轰然倒地。
事发的突然,楚宁愣了一瞬,拿着缚带的手立马掩于身后,冷着一张脸看着他怒斥道:“混账!这是宫城,你想干什么?楚暄,本宫警告你,你便是耍威风也得先看看地方!此处可不是兵营,由不得你任性撒野!”
她眼神太过凌厉,身在上位久了,说话间都是不容忽视的刀戈之气。
楚暄的酒霎时醒了大半,一时怔住,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