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打老远听见声响齐聚了过来,候在殿外轻声询问。
楚宁现下没了遮挡的屏风,更是不能让他们进来,只能沉着一口气,吩咐道:“无事,四殿下喝醉了酒,无意碰倒屏风罢了。你们且下去吧,此事莫要声张,传到父皇耳里扰了他清听就不好了。”
储君既开了口,宫人皆应声退了下去。
楚宁又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楚暄,缓缓道:“今日之事,本宫就当你是喝醉酒,一时昏了头。你走吧,再有下一次,本宫必不轻饶!”
事到如今,楚暄的酒已是彻底醒了。
方才一腔孤勇上了头,现下眼底清明了才后知后觉地后怕起来。
在宫里逞武行凶,往小了说,是不敬天颜。往大了说,便是妄图谋反也不为过。
他深深呼了几口气,忙顺着楚宁的话就下了,“本王的头疼得紧,想是这酒性太烈,上了头。不行!本王得回府歇息会儿……”
他边说边往外走,手触到殿门刚要打开,脑子却陡然清明起来。
不对!
楚宁在外人面前装得清风明月似的,可在他面前,一向是睚眦必较的主儿。
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何曾在他手下讨到半点好,哪次不是被狠狠磨下一层皮来方才善罢甘休。
怎么这次,就这般轻飘飘地放过了自己?
楚暄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的耳清目明,他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向楚宁一直背在身后的手。
刚刚他就觉得奇怪,习武之人反应最是灵敏,屏风落地,正常人该是下意识得双手挡在身前,怎会将一只手负于身后。
除非……是为了掩藏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