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装的?”脸上刻满风霜的中年人问。
谢行暮道:“难说。”
“难说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装的?”中年人这次转头看向谢行暮。
谢行暮抬手摸摸棱角分明的下巴,那上面已经长出了一层粗实的胡须,道:“神态是装的,但内容不一定是假的,他知道的可能也就是这么多。毕竟因为钥匙的原因,虞时倾对他也不亲近,甚至可以说很冷酷。”
审讯室里,虞楚在继续回答审讯。
“……他可能就喜欢虞枫吧,毕竟我让他太失望了。胆子小,也不会去船厂替他打理生意,我也很想得到父亲的爱,可是……终究还是怪我自己。”虞楚声音微微颤抖,谁都听得出他强忍的哭音和语气里的难过。
站在单面玻璃后的中年人不知哪里被触动了,低下头,用手按着自己的眉心。谢行暮微微靠向他,低声道:“林局,装的,比起他爹不喜欢他,他更不喜欢他爹,和你家不一样。”
林局咳嗽两声,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
虞楚抬起头看向长桌后的两名警察,翕动嘴唇道:“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或许因为一场肺炎初愈,抑或是刚经历虞时倾被抓捕的伤痛,灯光下,他那张脸透出不健康的苍白,嘴唇也干裂起皮,看上去有些可怜。
提问的那名警察声音温和下来:“你只说你知道的就行了。”
林局正专心看着审讯室里的虞楚,身旁的谢行暮突然转身往门口走。林局问:“去哪儿?”
“去倒水,有点渴了,您要一杯吗?”
林局端起小桌上的茶缸:“不用,我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