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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锦昨夜辗转反侧早就想好了答案,但此时该作的戏还是得做,于是扭捏了好一会儿。

皇帝也不出声催促她,这番小女儿情态也是人之常情。

常锦数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才回答,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恰如其分的惶恐。

她道:“回皇上,不论是齐王还是状元爷,都是少年天才,又岂有常锦挑剔的道理,只是……臣女自被封为县主那刻起,便暗自告诉自己,要将这一生都献给君上。皇上给了臣女如此身份,臣女只盼着能多做些事为皇上分忧,至于别的,臣女不敢多想。”

皇上停下落笔的手,某种惊异之色一闪而过。

“自古女子都要嫁做人妇,县主这是何意?”

一股威压袭来,常锦却并不畏惧,有条不紊的答道:“皇恩浩荡,常锦一介布衣被封县主,无以为报只能感怀于心,虽身为女子无法为皇上在朝堂上分忧,但依旧愿意为了夏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赐婚一事,常锦自问受之有愧,还望皇上成全。”

先是卫喻华,后是元砚,即便皇帝从常锦身上除了貌美聪慧并未发现什么别的特别之处,但依旧不妨碍他对常锦生了些许防备之心。

他猜不透这二人打的什么主意,所以最好的结局便是常锦一个也不嫁,他已做好常锦选择二人其中任何一人的准备,但没想到常锦的选择竟是正中他下怀。

皇帝心中宽慰,再看向常锦目光都慈爱了许多。

“你有这份心意,朕亦是十分宽慰,朕身为一国之君对所有想为夏朝做贡献之人自当一视同仁,你既执意不嫁,朕也不便勉强,但朕终究还是心疼你牺牲许多,所以你有何其他要求尽可以提出来。”

就连这里常锦也提前做了准备,装作怯怯道:“臣女确实有一请求,只是……前无古人,臣女怕惹恼了皇上。”

“君无戏言,你尽管说。”

常锦挺了挺胸膛,鼓了鼓腮帮子,为自己壮胆一般,透着些许质朴的可爱。

她试探道:“臣女想进翰林院,臣、臣女知道夏朝并无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臣女不求官职,只是像此前告知皇上所言一般,想将所学都用来做些有用之事,所以臣女想进翰林院,专心为皇上著述,皇上登基以来论建树已是千古一帝,倘若没有任何史书传记记载,实在是后世子孙的损失,臣女亦是念及此才有这想法。”

静默片刻,常锦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她话是说出口了,只是这马屁到底有没有将皇帝拍舒坦,她也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