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瑾夭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脑袋一阵阵发胀。
她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行径违背了师父的教导,昨晚才会梦到屋外那人满身伤的样子。
自从记事起,师父就总教她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一遍遍告诉她要心怀天下,便是深陷囵圄,也一定要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然而,师父到死也没能给她养成那样热心的性子。
甚至因着一些事情,她的性子比小时候还要冷淡木讷一些。
师父说的那种兼济天下的人,瑾夭也是有几分敬佩的。只不过于她而言,更信因果缘法,生死皆有定数。
若是能与她相遇,便算是有缘,她自会伸手援救。
昨日的事与往常不同,她不是吝啬那些药材,只是不想让那人饮鸩止渴,也不愿违背自己的意愿。
早先便说好了十五日,经昨天日出时间正好。
她不愿意与任何人有什么羁绊。
瑾夭穿衣洗漱,从卧房出来时目不斜视,余光扫到仍跪得笔直的人,皱起眉,却没有停下步子。
她无视了面色愈发苍白的陆肖,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就回到屋子里待着。
这一整天,不是必须出门的情况,瑾夭就房门紧闭,在屋中看书,出门时也会控制好视线,绝不乱看。
她心口涌起一阵阵莫名的感觉,给自己诊脉时,又什么都摸不出来。瑾夭凝神思索了半刻,取了一颗调理的药丸就水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