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来了……”阮宛俯身捂着心口,从摇椅上起身,没走一步就跌坐在地上,那股子剧痛就好像有谁在拿着刀子剜他的心,还伴随着四肢百骸的阵阵发冷,让他抑制不住地哀吟。
容越的模样在模糊的视线里越来越靠近,他隐约看见对方惊恐无措的表情,有些反应不过来,呢喃道:“你是来……为你娘,兴师问罪的吗……”
“阮阮?阮阮!阮宛!快传御医!传小九!”
身体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阮宛被紧抱着往寝殿跑,他怔怔地望着顶头上方晃动的天空和房梁,脑袋往容越的肩膀上一歪,脸颊传来一股湿滑黏腻的触觉。
他微微垂眸,视线里一片血红。
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嘴角,阮宛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呕血。
身体从骨子里传来冷意,与上一次被贯穿了胸口时候的感觉相差无几——他的命走到了尽头。
不知怎的,阮宛反而松了一口气,兴许是不用去纠结太多走与不走的问题,上天已经帮他做好了选择。
对不起了,容越。
……
他没想过再次睁眼时,看到的还是龙床顶上明黄的床幔,有人影走过,掀起微弱的气流,引得烛火在琉璃盏里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