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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胥扭头认真看了他一眼,又道:“难道就没有彻底根治的法子?”

庚桑画刚在原胥面前失了面子,正在独自生闷气,听了这话,没好气地冲了他一句。“你去试试?反正我是找不着。”

原胥失笑。他耐着性子走到庚桑画对面,手捧着茶盏坐下。心里想,这位师尊大人一千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弄得一身病。

庚桑画平常看起来极为逍遥,素有天下第一剑之称。但有谁知道,每三个月一次师尊就会经历刻骨铭心之痛!全身骨骼,每一寸都在断裂,只有在第二日朝阳初升时才能重新接肢生长。这脏腑所受到的挤压,以及肉身重塑的痛苦,又有谁曾与师尊一起共同承担?

在他缺席的这一千年中,师尊大人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银雪楼中一向气温偏低,两人都不说话,花厅内便显得格外的清冷。

眼下刚过申时,庚桑画就已经自行来寻他,想必今年这朔夜之症尤其严重。原胥想到这里,心下便忍不住有些怜惜意。

虽说庚桑画活了一千多岁,在他脑海中应当属于老妖精、老仙人类,但是他前世当大哥当惯了,手下管着几百号人,庚桑画这点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瞧破。

不知不觉这些年,他早已将庚桑画当做一个需要保护的人,是站在他背后的人,所以哪怕是为了庚桑画,他也得努力寻找一个法子,彻底解决庚桑画的噬骨之痛。

“白室山地处西贺牛洲,这些年弟子倒是寻访的差不多了。”原胥手中转动茶盏,边思考边慢慢地与庚桑画说道:“但是北俱芦洲还有大片荒漠。以及,南赡部洲……”

原胥说的有些迟疑。

在这个年代,书中所提及的世界,依然是四海八荒的版图。北俱芦洲、西贺牛洲以及东胜神洲,原胥或多或少都曾有涉及,唯独南赡部洲一个字都不能提。

庚桑画不知为何,对这个地方尤为敏感。

这个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不许去那里!”果然,庚桑画立刻打断他。语气激烈,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原胥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