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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二年来,原胥曾无数次见到敢于在庚桑画面前提及南赡部洲这个地方的人,都叫庚桑画一掌劈飞吐血斗升。

也只有他,在当面提及的时候,不过得了庚桑画一声厉斥。

这是原胥第一次与庚桑画当面提起南赡部洲。

他明知道庚桑画十分忌讳,却不得不继续尝试。因此他慢慢地,眼眸中泛起一点笑意,语声刻意放的柔软。“你这病症,不知究竟从何而来。但想来所有的裂骨断肢之痛,必然有仙药可治。咱们何不四处走走,去寻找一番?”

“咱们?”庚桑画重重地将茶盏掷在案上,振衣而起,冲原胥冷笑。“看来这些年,为师竟是太惯着你了!”

原胥抬眉。

怒极了的庚桑画劈面一道掌风,将他连人带椅子掀飞出去。轰隆一声!伴随着木板呈蛛网般断裂的咔咔齿酸声,原胥坐在圈椅内,狂飞出了银雪楼。

银雪楼内那扇乌沉木门板,硬生生从中间破开一个椅子状的洞。

庚桑画一袭烟青色纱衣飞卷,长发瞬间暴涨,大乘期修为暴露无遗。他大踏步经过原胥身边,徒手在虚空中一抓,困在圈椅内的原胥就呼吸不能。

“你知道什么?”庚桑画冷笑。“你不过是我下山捡来的一个黄口小儿,虚虚二十,就敢站在这里跟我提那处?”

原胥喉结快速滑动,唇色灰白,苦于不能开口。

庚桑画用真气将原胥提起悬浮于半空中,烈风燥日,任由他呼吸不能。几秒后,庚桑画又咬牙恨道:“今日是你第一次,若今后再犯,为师必定不能轻饶了你。”

嘭地一声,庚桑画松开手,原胥砰然落地。

原胥连人带椅子滚了十几个圆,好容易停下来,他顾不得掸衣服上的灰尘,蹭地蹿起留人。“师尊莫走!”

庚桑画斜眼乜着他。桃花眼在不笑的时候异常漠然,不似活人。

作为一个男人,庚桑画生的着实过分美艳,下颌略尖,桃花眼天然潋滟,就连全身那玉一般皎皎的肌肤也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