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下去,他又该记得自家真实年岁了。
以及那座他更不想记得的黑暗渊狱。
“啊啊啊——”
“咕嘟。”
“嗷……”
十二,外门弟子,原胥寄身的那头雪兽都纷纷落地了。
庚桑画立在风里,耳内清晰听见众人纷纷扰扰的声响,一双桃花眼儿低垂,长长的黑睫遮断了世人窥探。
今朝虽然看似他赢了,所有人都惧他怕他,但他也……实在高兴不起来。
反倒更生气了。
当天夜里,庚桑画搜遍明月小楼藏酒,遗憾地发现三个月前他赶原胥下山时实在喝的有点多,居然只剩下一坛留仙醉了。
留仙醉这玩意儿,本也不是预备着常喝的。毕竟酿制繁杂又艰难,须以灵力为辅。从前原胥总拦着不让他喝,就是忧虑他原本就神魂不稳,怕他喝多了酒,更不容易度过那难熬的朔夜。
可是上回原胥不在,他一个人,不也熬过了朔夜?只是惨了点,骨肉成泥,碎成片的灵在秘洞内游荡。
呵!
庚桑画勾唇,抱着最后一坛封存的留仙醉,扬起脖子,一口喝干。
庚桑画醉的迷离,耳内只隐约听见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