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的眉毛皱着,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陈鹤鸣也顾不得自己不认路这回事,闷着头就选了个僻静的小巷提步欲走。
“鹤鸣,”悦耳的男声轻唤他还未告知过他人的字,与他并肩而立贴心道,“坐我的马车吧。”
“不用。”少年回眸一笑,灰扑扑的巷道都仿佛成为了光辉的殿堂,魏楚弦却看得眼睛一痛。
什么时候鹤鸣的笑在他面前竟失去了温度……
“太医嘱咐本王最近不宜费神,读书的事过几日再说吧,就不麻烦魏大人了,本王到时直接请教计先生便是。”
慢慢吞噬天幕的夜色中,魏楚弦的脸比月色更白更冷,唇畔却依旧噙着笑。
“坐我的马车吧。”魏楚弦低敛着眉眼,温声软语哄劝着,“这里离你的安王府太远了,走回去怕是要入夜了。”
见陈鹤鸣还是不搭理,魏楚弦的笑更苦涩了些。
“这附近的巷子里住的人鱼龙混杂,你身边没有护卫,不宜身犯险境。”
少年烦躁地拧着眉,但不知看到了什么却忽的一惊,忙返身退回到魏楚弦的马车旁。
冷睨了眼亦步亦趋的魏楚弦,陈鹤鸣低声催促道,“有人来了,快走!”
险险避开来人钻进马车,魏楚弦看着坐在马车另一边离他远远的少年,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少年却已经闭上了眼,侧身抱臂而坐,摆明了是一眼都不想看他,也不愿和他再说一句话。
心脏传来连绵不绝的刺痛,魏楚弦却恍然未觉,只痴痴凝望着対面的少年,用眼睛描摹着少年的每一寸肌理,像是要将少年牢牢刻在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