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冶见她神色紧张,不做纠结上前将床榻上的书拿起。
静和被他揽在怀里,从凭窗二楼一跃而下,她人窝在他胸膛,也能瞧见被火光染透半边天的驿站,火舌在夜间吞行万物,蔓延之处黑烟燎燎,火光照的四周犹如白昼。
他一眼就寻到了明木,将她交托给他后便要拔腿离去,却觉得衣袖被牵扯住,转头一件她正拉着他的一截衣袖。
“带我去,我许能帮上些忙”她道。
她不想添乱,目下人人慌乱,她这身份实在不宜走动,她却见不得民不聊生听不得耳畔间的惨叫呼声。
“好,跟紧我。”他拉着她的手,渐渐走向火光处。
秋干物躁,火一起势便遏制不住,整个东厢□□间都燃烧起来,即便站在十几米外,也能感受到蔓延到皮肤的灼热火气,索性方才起风,火势未按照原定南厢几十余间屋子烧来,而是往西侧草屋烧去,即便如此,牲畜也无可避免。
约莫半个时辰,火才渐渐熄灭,驿丞一张脸脸被着的黢黑,累的瘫坐咂地上,他见孔冶与一旁的长公主殿下孟静和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而后便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请罪道:“是小臣失察,惊了公主与将军,不知两位可有受伤。”
孔冶摇了摇头,而后问道:“死伤人数多少?”
“东间厢房有两具被燃的面目全非的尸身,应当是渝州知州与他的仆人,屋内两人髒亡,其余东厢侧房间撤退及时,其余众人只有轻微灼伤。”
索性伤亡不重,静和抓着衣袖的手渐渐松下,孔冶见她久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久握的拳头缓缓放松。
他眼神斜睨着驿丞,呵斥:“既在你这处生了这样的事儿,你便罪责难逃,自写请罪书递达给圣上,你可知道?”
驿丞深叹一口气,这场大火当真是横祸飞来,刚巧不巧砸在他这地盘上,却是忙点头道:“小臣明白。”
静和坐在马车上,看向闭目养神的孔冶,几欲要说话又咽下,转而掀开车帘看向窗外,外头重山叠叠绿草莺莺,行进半个时辰,已见不到那烧的残败的驿站了。
她思索再三还是问道:“依着大宴的律法,那驿丞当怎么罚?”
孔冶眼眸未睁,只是哑着嗓子道:“左不过被大理寺卿拖着严查,这事里头本就有猫腻,我已命书给了圣上诉请缘由,此案需得压着,置于压到什么时候还需得看玉葫那边探子的进展,人或被拖得累些,但伤不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