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心的话犹如针,刺到了他的心上。
裴叙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喜欢他。他亦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呀呀呀,你这是在向我解释吗?”徐荐啧声道,“你知道吗?以你的性格,解释就等于是掩饰。”
裴叙也不欲与他纠结这个,又道:“半月前,我收到了母后的信。信中提到……”
听到这里,徐荐想起来了,连忙正色说道:“这是我当时鬼使神差,也不知怎得就在信里把你和段宁沉的事给写进去了。但是……嗐,你们现在不都掰了吗?望小舅不要计较外甥的一时笔误。那啥……皇祖母没说什么吧?”
裴叙冷淡道:“你问这个,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徐荐诚实地说道:“各一半吧。”
他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外甥经过这段时间追求邓姑娘,如今深刻地体味到了感情的滋味。现在相当后悔四个月前在信里写的内容,并且愿意为其付出代价。”
“母后那边,我已经写过回信,不必你做什么。”裴叙淡淡道,“只段宁沉找你时,你好好按我给你的说辞去说,不许添乱。”
徐荐立马站直,震声道:“得令咧,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裴叙便不再与他多说,走入了主院。
“小舅舅,那啥……外甥有个不情之请。邓姑娘有个愿望,就是见武林盟主一面。不知道您是否能有时间赏个脸呢?”
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的裴叙自然不会有那个闲工夫去帮徐荐追姑娘。
风尘仆仆的他进了屋,便坐到了桌前,翻看堆放在桌上的文书。
他批阅了一会儿,就觉得心烦意乱,尽管他尽力克制,但笔下的字仍是比平时要潦草几分。
他放了笔,倚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椅把上不住地摩挲着。
他脑中不自觉地回想着徐荐的话,心头烦躁不已。
已经结束了。
他不断地告诉着自己说道。
等过段时日,他自会找机会将颂道玄录给段宁沉。权当是还了他的那个功法。
没有实权的教主段宁沉,与手握大权的大长老发生冲突是好事。
他亦对自己说道。
若段宁沉想要夺回权力,他可派人暗中相助。这便又算是还上了段宁沉一笔账。
可……
他心底又有个声音在说,段宁沉真的想要夺回权力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忍住,从那一大堆资料中翻找出了有关轻岳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