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办完,暂时不打算回去。“郑听雪却说,”孟先生一片好意,在下心领。”
“你——”
“吱呀”一声,木屋的门被推开。
沈湛拎着一个包裹站在门外。他看起来比孟燃还要狼狈得多,短短三天竟是肉眼可见的瘦了,眼眶红得像是生过一场大病,长发也随意散在肩上,上面沾了些许霜棱。
他看见郑听雪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开口:“你醒了。”
“嗯。”郑听雪见他这副模样,也没有说什么。沈湛进来将手中布包放下,孟燃扫他一眼,收回视线,道,“既然你醒了,这些药也就不急着吃,但每日还是煎两副喝,养你那被毒染过的脏器。我就不写药方了,这几天都是沈公子去找的药草,他知道该怎么做。”
沈湛没说话,只一瞬不瞬盯着郑听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孟燃见这副场景,也无心再呆下去,站起身说:“我走了。”
他看向郑听雪,郑听雪也望向他,两人的视线无声一碰,似是有什么深意在暗中交流。
“劳烦孟先生跑这一趟。”郑听雪看着孟燃,却是对沈湛说话,“沈湛,你将孟先生送回山下。”
孟燃的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他的眼中一瞬间闪过不解探寻的神色,却很快掩饰住了这份疑惑。他始终放心不下,刚想说什么,却接触到郑听雪传递过来的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看起来充满耐心且清醒坚定,告诉孟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尽管孟燃被刚刚理出来的事实真相迎头劈得无法冷静,但他还是在郑听雪镇静的姿态中慢慢平息了下来。
而且他别无选择。郑听雪从不给人选择,他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所有人想要参入他的脚步,都只能按他郑听雪的规矩来。孟燃早就知晓这一点,他只能选择按照郑听雪指给他的路走。
“知道了,那我先下山,如果你还需要什么药,来找我便是。”
一旁的沈湛却没动,郑听雪的目光终于转向他,淡然开口,“沈湛。”
沈湛与孟燃之间互相有多么不待见,三人心里各自都清楚。孟燃根本不指望沈湛会听郑听雪的话送他下山,虽然他们这三天来相处还算和平,却也不过是因为都在疲于把郑听雪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罢了。此事一了,两人依旧是互相容不得的存在。孟燃开口,“不了,我自己……”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