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实话说了吧,这仗孤也不想打,家佬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吧,孤要是算下来不亏,孤就允了,若是让孤感到不爽,孤也不怕背上千古骂名。”
姜青鸾早已不去想公卿应有的体面,那些冠冕堂皇的贵族们早在他落魄时就将隐藏着的嘴脸一览无遗的露了出来,无论怎么样的表演,还不如赤|裸|裸的提条件。
姜鸰溪悠悠一笑,姜青鸾如此地位,果然不会意气用事,那也就开门见山了。
“姜城拥立殿下为主,殿下放过姜城一马。”姜鸰溪回答道。
“可以。”姜青鸾轻松近手,她内心本是没想到要屠城或是为难城中白丁。
“不过……”姜青鸾可没想到这样放过姜鸰溪,她道:“当年放逐孤的人,孤也不会轻易放过。”
“放逐殿下的人是我,我愿以死抵罪。”姜鸰溪此时倒是不卑不亢,他早就想好以自己之命换姜城之安,这是老佬的职责,他若为姜城而死,也会觉得此生圆满。
姜鸰溪见姜青鸾只是盯着自己,却并不表态,又接着道:“参与此事的所有人,都愿为此事,向殿下谢罪。”
他走到大帐中央,向姜青鸾行了一个长揖,这与他方进帐中时,心头还略是骄傲双有所不同,他来此便是为了保姜城,姜青鸾若不同意,他自然还代表着姜城的荣耀,若姜青鸾同意了,他也不会在乎自己的颜面了。
“驱逐符王的,是家佬。”姜青鸾不疼不痒,又毫无情绪的回答道。
姜鸰溪一愣,常岚听明白了姜青鸾话中之语,再看姜鸰溪,这老者总算反应了过来。
“姜青鸾,家佬是符国之根本!”姜鸰溪喝道。
“我以为,国民才是国之根本……”姜青鸾依然高冷着,她下巴微扬,立体的下颚线与她此时的表情一样,带着几分攻击性。她知道姜鸰溪一流始终只代表着一方权益,她现在想改变这个时代虽然还太早,但削掉姜城却是势在必行。
“姜青鸾你可知你是女君!”姜鸰溪:“就算你再有能力又是如何?你能比过惠王姜鹤之吗?一介女流,若是留后也非我姜氏血脉,没有姜城安排,你又如何保证这天下是我大符之天下?!”
这也是姜青鸾困惑着的问题,父父子子,一家天下,君权的背后隐藏着的是宗室之权,公卿之权,若是明君在世,天下自然民心所向,可若没有民君?谁又来制衡公卿之势?在看自己,她一向视自己勇武一生,却还是差点死于算计。
其实姜鸰溪的话她也回答不了,至少现在无法去处理……
“孤正直青年,家佬提得未免也太早了吧?”姜青鸾拿出常岚的那一套说辞:“看来姜城还是算计着孤的?”
“殿下不要逃避。”姜鸰溪说道:“你想杀我,我自然愿为姜城赎罪,但你若想革去姜城之权,姜青鸾,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姜青鸾确实沉默着,不似方才对姜鸰溪的冷眼旁观,这是她真的无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