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新惊讶:“漠河?冰没化吗?”
“四月份才开始化冻,给你,这是过年时冬捕的钱。”
林时新掂了掂,吃惊道:“这么多?”
李松笑道:“你让下笼子的那地方大个儿的鱼多,老张他们信了你的邪。”
林时新咧嘴笑道:“那是,我可是趴在那里听半天呢。”
“那去是不去?”
林时新垂眸想着,又黑又浓密的眼睫毛眨巴眨巴。
“你现在交了那么富的男朋友,估计也不需要了。”李松要走。
“行了李松,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小星一个月要5000多,你知道我一直很缺钱……这次去多久?”
“十天,老张说成团去,回来一人能有三四万。”
林时新被诱惑了,跃跃欲试:“什么时候去?”
李松说:“这周五,你是自己去,还是……带着他。”
林时新顺着李松的目光,转过身去。
齐斐然站在那里,手插着兜,仰着头,假装欣赏天上的月亮。
十六的月亮,确实比十五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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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两人沉默地往公交站台走,齐斐然隐忍不发的表情又出现了,从两人正式在一起后,林时新就没再看到他这种表情了,隐着怒火,把周围调成最低气压。
林时新坦白从宽:“我要去一趟漠河,这周五出发。”
“不行。”齐斐然很干脆。
林时新笑了出来,因为这句“不行”跟他心里模仿齐斐然的反应是完全一致的。
“我是通知你的,不是征求你意见的。”林时新收起笑容。
“你试试,我打断你的腿。”齐斐然站住了,冷冰冰地说。
林时新惊呆了,白天还搂着抱着的小宝贝儿,晚上就成这样了。他把腿架到旁边一棵树干上,朝自己的膝盖豪气干云地一拍:“来,打断吧。”
齐斐然闭了闭眼睛,心里默念着琵琶行里他最喜欢的那一句,压抑着心里升腾的一股邪火,缓缓走过去。
林时新的腿抬得比较高,大腿根儿昨晚被摩擦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此刻看着齐斐然走过来,腿肉都在抖,他维持着姿势不变,一双大眼睛却写满了惊恐。
齐斐然走到他跟前,抬手搂着他的膝窝,把他的腿放下来,然后拿起他的一只手,轻轻吻了吻手背:“你这手是写文章的,不是捕鱼的。”
林时新心中叹息,脑海里想起了很多句子:最难消受美人恩;温柔乡是英雄冢;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