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独见他惊魂未定,要上去搀扶,手还没伸过一半,孟胤成便冷着脸,沉声道:“不对。”
傅独闻言,忙把手收回袖子里,轻声道:“陛下,侍卫及时赶到,已经把那东西弄走了,天色不早了,明日还得早朝……”
屋内烛光闪烁,孟胤成低垂着眼,定定看着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的地毯,那里已经没有蛇了,这可东西是从哪来,又是如何被塞入他寝宫之中的?这满宫里的太监侍卫,竟没一个能察觉出来,这才让人觉得后怕。
今日是无毒的蛇,那明日呢?
“傅独。”
“奴才在……”这宫里混进了不该进来的东西,他这个大太监可逃不了罪责,唯恐孟胤成暴怒,他赶忙应了一声,低下头细听吩咐。
孟胤成唤了他一声,却久久没有开口。过了一阵后,他才终于叹道:“这床,明日拆了。”
“拆……”傅独一惊,却也不敢多言,只得道,“是,可……床拆了,入新的还需要些事日,陛下您……”
“去惠妃那。”孟胤成深吸一口气,面色平静几分,"她一向喜欢侍弄花草,也爱熏香,虫蛇少些。
傅独只得应声,?战战兢兢伺候着这位皇上摆驾后宫。
可从那往后,日子还是不太平起来。宫外的蛇还没除干净,宫里又开始频频出现它们的身影。御花园里,水池边上,甚至某个后妃的宫殿里,那些蛇并不多,却一条又一条,总也除不干净。谁能想这孟胤成贵为一国之君,将近而立之年,居然被区区的爬虫逼迫到这个地步。
僵持几天无果,孟胤成终于忍无可忍,命人去钦天监将贺栖洲唤来。可傅独急匆匆赶到钦天监门外,却得知今日贺大人根本未曾进宫。这可把傅公公急坏了,皇上指明了要找贺栖洲,要是找不着人,差事就交不了了!正当他焦头烂额,恨不能原地打转时,同样急匆匆的秦歌正三步并两步,奔着钦天监的大院寻来。
两人碰上了头,大眼瞪小眼,傅独将宫中情况一交代,秦歌也将宫外的情形如数告知,原来这从天而降的蛇患,早已蔓延到长安城内了。百姓们怕灌木,怕草堆,连长得矮些看不到底的凳子都害怕,唯恐这一屁股下去就窜出几条蛇来,把人咬出个好歹。
这情形,恐怕已经不是单纯的蛇患了。
傅独是个太监不便出宫,便只能求着秦歌出去找人。秦歌二话没说,这脚还没踏进钦天监呢,一转身就踏出了宫门,朝着贺府的方向行进。可谁想到,这一路跑得气都喘不上,翻墙进院,才发现贺栖洲也根本不在这,贺府里只有辞年和阿满,他要找的人,依旧没有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