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洲出门前,没说他会去哪里?”秦歌一抹额上的汗,喘两口气,“他怎么说的?”
辞年道:“他说进宫去了……”
秦歌道:“不不,宫里没有,他不在那!”
“这长安城里……居然也有蛇患了?”阿满听了许久,这才敢趁着两人都没说话的空档插个嘴,“我还以为,只有城郊闹得厉害……”
辞年打断道:“城郊……你刚才来找我时,也说城郊有蛇虫。”
阿满点点头:“没错,所以馥瑾才想着要做个香囊。”
从城郊开始的蛇患,已经在短短时间内蔓延到长安城,这蛇是山野里的动物,要么栖息树上,要么藏在灌木间,从没听说过谁家的蛇还会自己爬出来,往这高墙大院、深宫禁内钻的,除非……
除非这些蛇,根本就不是自己到这来的。
竹溪山也会有蛇,春夏出没,秋冬便盘踞在洞窟里不再出来。偶尔也会在村里看到蛇,但这些蛇大多徘徊在村口,从不会往人多的地方跑。长安人这么多,蛇还一个劲往这跑,不是被人运来的,就是它们脑子坏了。辞年想到这,脑袋里有光一闪,耳朵也跟着立了起来,他道:“道长在许多年前,是不是也见过这么多蛇?”
“见过?”秦歌被他没头没尾地这么一问,也愣了一瞬,他思索片刻,忙道,“是……是这么回事!他跟你说过这事了?当初……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栖洲就曾在深夜的围场里救过他。”
“道长当初就能救皇上,如今一定也可以,这么多天过去了,长安的蛇一点没少,道长看在眼里,一定会觉得其中有问题,他今天出门时,就说自己入宫,可能在入宫的路上,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赶忙追着去了,没来得及打声招呼。”
秦歌忙道:“那他能追到哪去?”
辞年抓抓耳朵,蹲在地上,开始冥思苦想。他从到这长安城里,就没出过远门,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翠华山附近的无名小山。他捡起一旁的斗笠,往头上一扣,缓步往外走。踏出门槛的瞬间,他甚至学着贺栖洲往常的模样,将并不存在的大袖子一拢,还轻轻抖了两下。
秦歌和阿满跟在他身后,不知他这举动是为了什么,却也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只静静跟在他身后,随他往前走。辞年沿着墙根,一边走着,一边左右看看,刚看两眼,他就想到贺栖洲走路从不像他这样胡乱晃脑袋,便赶忙收敛了目光,平视前方,继续向前。